
风雪中的白大姐 在抗联战士黄仲文少校的记忆里,有一位被他亲切称为大姐的女交通员。这位大姐名叫白秀石,身材高挑,面容清瘦,下巴微尖,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,只是眼珠颜色偏浅,显得格外明亮。她总是别着两支短枪,英姿飒爽。 关于白大姐的更多故事,黄仲文了解得并不多,因为他们只相处了短短几天。那是在1938年的寒冬,黄仲文在抗联某旅担任交通员。一天,他奉命前往密林中的总指挥部送信,途中遭遇日军讨伐队的巡逻兵,右腿中弹受伤。他强忍疼痛躲进树林,在风雪中熬过了一夜。 第二天,他的靰鞡鞋(东北地区的一种传统皮靴)磨破了,只能拖着伤腿艰难前行。走了二十多里后,眼看离总部只剩四五里路,他却因寒冷、饥饿和疲惫彻底虚脱,最终昏倒在雪地里。昏迷前,他隐约看到远处有个人影,便用尽最后力气朝天开了两枪示警…… 当他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,白大姐正守在他身旁。原来,白大姐是总部的秘书,他们之前见过面。 白大姐把他背进了一间猎人临时歇脚的趟子房。途中,两只黑熊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,白大姐眼疾手快,拔枪击毙了一只,另一只吓得逃之夭夭。 在温暖的篝火旁易投配资,白大姐取出急救包,仔细为黄仲文包扎伤口,还帮他擦洗了全身。这时黄仲文才得知,总部已经化整为零分散行动。白大姐和总部的丁参谋、金司务长,以及一名重伤员一起隐藏在附近的密林中。五天前,丁参谋和金司务长外出执行任务,留下她照顾伤员。不幸的是,伤员在前一晚已经牺牲。今天一早,她正准备离开林子,却意外发现了昏迷的黄仲文。 首长已经离开这里了,白大姐说,等雪停了,我们一起去找他们吧。 夜幕降临,两人分食了几块玉米饼充饥。黄仲文疲惫不堪,很快沉沉睡去。半夜醒来时,他发现白大姐的大衣正盖在自己身上,而她则坐在火堆旁打盹。他心头一热,赶紧把大衣还给大姐,却惊醒了她。两人再无睡意,就这样默默坐到天明。 大雪又下了一整夜。清晨,门外的积雪已深达两尺,柴火也烧尽了。白大姐冒雪找来树枝,还带回之前打死的熊肉。他们把肉切成薄片,像糖葫芦一样串在树枝上烤着吃,这顿野味大餐让他们暂时忘记了严寒和危险。 接下来的三天里,白大姐每天都会外出打柴、烤熊肉,还给黄仲文讲故事解闷。她讲了一个关于老虎和熊打架的寓言:老虎打累了就去觅食,吃饱了再回来继续打;而熊只会生闷气,不吃不喝地坐着等老虎回来。最后,体力耗尽的熊被老虎打败了。
展开剩余47%屋里一阵混乱,灯又灭了。丁参谋恶狠狠地威胁:你被包围了!想活命就交出文件! 叛徒!白大姐怒骂一声,随即响起两声枪响。 黄仲文急得要冲出去,却被白大姐死死按回炕洞。他听见她在院子里高喊:不怕死的就来!就算只有我一个人,也要杀光你们这些汉奸走狗! 枪声和喊声渐渐远去。黄仲文紧握着那封信,泪水夺眶而出。后来他才知道,白大姐在突围时与敌人激战多时,最终壮烈牺牲在一个角落里。 多年后,黄仲文仍能清晰描绘出白大姐的样貌:头戴黑皮帽易投配资,腰间别着两支手枪,那双不太黑的大眼睛永远炯炯有神......他多次想请人画下她的肖像,却总不满意。因为在他心中,白大姐的形象早已超越了画布所能承载的——她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,鲜活如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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